姚月的话还没说完，唐煜有些暗沉的声音就穿透了手机抵达她的耳膜。
“所以，还敢让我对你说谢谢？”
姚月听闻顿时倒抽了一口气，说了两个字就挂断了手机。
“不敢。”
唐煜低眸看了一眼被挂断的手机，可姚月的话还是在他耳边回荡着。
他可以想象当时她的表情，甚至可以体会她的感受，因为，他们都曾经历过。
所以知道会有多痛……
他庆幸的是她当时并没有亲眼所见。
而莫璃早就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，在唐煜走出房间躺在床上的莫璃眉心紧紧的蹙着，慢慢睁开眼后坐起身体。
看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房间，她的脸色却是一阵苍白无力，因为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她梦到五年前，她车祸后，她站在车祸现场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，她似乎看见唐煜当时的表现，看着他车祸，然后接下来的一切……
都是那么的真实，真实到让她觉得可怕。
她看见医院的走廊上，大家的伤心欲绝，还有他浑身是血时候的样子。
空洞的眸渐渐变得有聚焦点，她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头，发现已经是一层薄汗，轻叹了一口气后将自己蜷缩在一团。
漫长的梦境，仿佛让她深处五年前的场景……
她全都看到了……
莫璃听到他的声音，原本轻颤的身体一僵，她抬起头看过去，看着他那张脸，无数张同样的面孔在她的脑海交叉，她的的表情很痛苦。
唐煜不是没有看到她痛苦的样子，只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如果不是其他人说起，他绝对不会主动跟她说这些，知道这些只会徒争痛苦，可是另一方面又希望她知道，可以给他一个机会。
“睡了一整天，饿了吗？”
而莫璃只是眸光呆泄的看着他走进，抬起头来看着他，红唇微微抽动着，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话。
“如果不是小月告诉我，你要瞒我多久，是不是还想瞒我一辈子？”
唐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，在床边坐下，想去拉她打的小手却被她躲开，一双红肿的眸正紧紧的盯着他。
唐煜无奈，轻叹口气沉声道：“一辈子？哪用一辈子，现在你不就已经知道了。”
莫璃听着他的话，却不知道为什么，红了眼眶，心酸无比，可她见他眸光柔柔的看着她，多久了，多久没有见他这么看着她了。
“是啊，一辈子，我和你哪有一辈子？”
“阿璃，不告诉你，就是不想看你这样。”
“不想看见我怎么样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傻子？这几年我所有的信仰和支撑力到头来全是个笑话，我该怎么继续走下去？你知道我这几年是靠着什么过来的？我怨你，恨你，这是支撑我最大的动力，到头来，都是我的一厢情愿，你现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，你很开心是不是，是不是，看我这副鬼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，是不是，你说话，你说话……”
莫璃见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她，只是那双盯着她的眸却越发的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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