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一个晚上,马金玉都感觉自己没有睡好。妥雅芝的话让他一下想起了许多事情。他想到了他的初恋兰儿,想到了他的第一个妻子田玲玲,想到了救了他的苏玉莲,想到熟睡在自己身边的妥雅芝,想到了在他生命历程过程中的亲人,朋友,心爱的女人,想到了儿子马玲珑,想到女儿阿米娜,还有阿娜妮……。
他想了许多。他觉得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就过了大半辈子了。想得越多,他的内心的感叹就越多。好多的事情似乎已经变得模糊,但是,好多的事情在自己的记忆中依然是那么的清晰。
早晨,一起床,他便匆忙地用冷水洗了把脸。他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。出了屋,他一看天气尚早,他便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。一边打扫院子,他一边想着妥雅芝说的事情。他真不知道为什么,只要一牵扯到女儿和儿子的事情,他就感到心里特别的没有底气。或许,就是因为他感到自己亏欠孩子们的东西太多了吧。
马金玉觉得现在他需要把阿米娜的这件事情与爹娘商量商量,看他们二老是个什么想法。收拾完院子,他便径直向爹娘家走去。
爹娘一直以来都养成了一个好的习惯,休息的早,起得也早。爹和娘虽然年事已高,但是,他们的身体依然很硬朗,精神矍铄。弟弟,妹妹都已经成家,爹娘现在也没什么负担。他们喜欢住在农村,养个鸡,养个羊,种点地,过个简简单单地小农生活。
一见到娘,马金玉先问了娘一声好。娘看到马金玉来了,很是开心,说:“玉儿来了。”马金玉立马应了一声,然后说:“娘,我爹在吗?”
“刚才还在院里,可能又去操心喂羊去了吧。”正说着话的时候,爹从羊圈的方向走了过来。进了屋坐下,娘给马金玉倒了茶水。一边喝着茶水,一边说了几句家常。娘一味地关心着孙子,孙女,媳妇好着没有,马金玉连说:“都好着呢,都好着呢。”
爹说:“一大早,你就过来了,是不是有什么事情?”
马金玉说:“就是有个事想与你们二老商量一下?”
“什么事情?”爹说道。
“阿米娜的婚事问题。”马金玉说道。
“阿米娜不是现在还上学吗?孙女找上对象了?”娘插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马金玉说。
“你怎么越说我们越糊涂了。既然阿米娜没找对象,那来的婚事可言。”爹疑惑地说。
马金玉略显犹豫地说:“我家那口子的意思,想让他儿子贤才与阿米娜直接成婚算了。她这样说,我一时间也没个主意,想看看你们是什么想法。”
“你媳妇怎么有这样的想法?”娘追问道。
“她说她觉得一直以来贤才就非常喜欢阿米娜。”马金玉说道。
“我孙女那么好,谁见了谁都会喜欢的。喜欢不喜欢是一个方面。你是当爹的,大主意还是需要你拿的。”娘说道。
“你娘说的对着呢。孩子婚姻这种大事,大主意还是需要你做主呢。”爹说道。
“我想等一等看。阿米娜的婚事问题,我想让女儿去拿主意。”马金玉说道。
“十五六岁的碎娃子,能懂个什么?咱们这就是这个乡俗,女娃子结婚早。你去访一访有几家女娃成家,让娃做主的。娃的婚事多少还是家长做主,家里操办的,这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爹说道。
“爹,你说得也倒是个事实,不过,对于这件事情,我还是想听听您二老的想法。”马金玉说道。
“贤才这个娃倒是个好娃,长得帅气,有涵养,人也挺实诚。如果娃们愿意,让他与阿米娜成个家也行呢。”娘说道。
“我还能有什么想法,只要孙女阿米娜愿意,将来能把日子过好。我这当爷爷地还有什么可说的。不过,有个事我倒是要提醒你,孙女的娘不在了,孙女成婚最好还是问问她的姥爷和姥姥。我这没有什么意见,只要你们认为行就行。女娃子一辈能找个实诚过日子的,不受气,也是一件好事。”爹严肃地说道。
“说是说呢,孙女阿米娜上学是上学着呢,要是说年龄,的确也是到了成家的年龄,你们还别说,真的要给孙女多操点心,婚姻大事的,一点都不能含糊。”娘说道。
“嗯,爹,娘,你们的话我记住了。你们的观点我也知道了。我再去问问阿米娜的姥爷和姥姥,看她们是个什么想法。”马金玉说道。
“娃娃大了,应该去问一问人家姑舅娘亲的,这是个礼行。去问问阿米娜的姥爷和姥姥,那是必须的。趁着天还早,你赶快过去问问,顺便带点礼物,把那二老看望看望,老人家对我们有恩,我们不能忘本。”娘认真地说道。
马金玉说:“这我知道。爹,娘那我现在就过去了。”
从爹娘哪里出来,马金玉就回到了县城里。他买了些礼物向阿米娜的姥爷姥姥家走。一想到马上要见到两位老人,马金玉感到自己的心情一下低落下来。他觉得自己真的没脸去见田玲玲的父母,直到现在,他都没得到一点田玲玲的消息。没有消息,就等于不能给岳父岳母一个合适的说法。
他不想去,也不敢去。现在,为了女儿的事情,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岳父岳母家走。自从自己与妥雅芝有了孩子后,岳父岳母与自己之间的往来就少了许多。阿米娜和马玲珑倒是经常过去看望他们的姥爷和姥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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